1902年2月,章太炎第二次流亡日本。这时,革命形势逐益发展,革命、改良界限渐明,他起初看到梁启超“专以昌明文化自任,中山则急欲发难”,“中山欲以革命之名招之,必不可致”。看到“康门有徐君勉,最与中山水火。孙党有秦力山,本任公弟子,而宗旨惟在革命”,一度因其“交嫌”,欲为“调和”[30]。接着偕秦力山往谒孙中山,自称,“时中山之名已盛,其寓处在横滨,余辈常自东京至横滨,中山亦常由横滨至东京,互相往来,革命之机渐熟”[31],“逸仙导余入中和堂,奏军乐,延义从百余人会饮,酬酢极欢,自是始定交”[32]。在孙中山的启发下,他们共同商讨开国的典章制度和中国的土地赋税以至建都问题,《訄书》重印本《相宅》和《定版籍》中,就记录了他俩当时的讨论情况。章太炎还在孙中山的赞助下,准备在东京举行“支那亡国二百四十二年纪念会”,反对清朝的反动统治。当在东京为日本警察阻止,改在横滨补行纪念式时,章太炎宣读纪念辞,孙中山担任主席,“倡言各敬章先生一杯,凡七十余杯殆尽”。这年章、孙“定交”,关系很大,直到十年以后,龃龉渐深,章太炎缅怀往事,不胜缱绻,“同盟之好,未之敢忘。昔在对阳(日本对阳馆),相知最夙,秦力山所以诏我者,其敢弃捐”[33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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