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万没想到,电影《人生路不熟》竟然会一路逆袭。影片不仅成为五一档票房冠军,更是短短几天,票房就超出了映前部分业内的预测,甚至一路高歌,有机会向10亿大关迈进。
毋庸置疑,《人生路不熟》成为了导演易小星迄今票房最高的导演作品。尤其对比上映前期,他为了该片“想看指数”创作的网络趣味短片《我要一千万》,形成有趣的市场反差。
一部成功的喜剧作品,需要演员和导演的化学碰撞,也少不了编剧前期在创作上的“奇思妙想”。
作为早就是“叫兽”易小星的粉丝,编剧周运海接到电影出品方亭东影业的“橄榄枝”时,“二话没想,就立马接下了这次合作。”
那时候,易小星和其团队刚完成了《人生路不熟》的破题工作——核心是公路片,主要人物关系是岳父和准女婿。
如何为树干增加枝叶?《人生路不熟》又是如何在保证笑点的同时,融入现实话题呢?编剧周运海面对1905电影网的采访,将背后的故事细细道来。
01.
不管是海外电影,还是华语电影,公路片都有着非常成熟的创作体系。可是,上路的动机则是这类电影成立,甚至好看的关键。《人生路不熟》借着岳父和准女婿这对“世界上最难搞”的关系,开启了探亲之旅。
其实对于“车”的选择,团队有过很多想法,譬如像房车之类的方式,但大家意识到这个故事就很难贴近观众,毕竟房车在中国还不是特别普及,受众主要还是中产的生活习惯,思来想去,最后定为卡车——所有人时常在路上看到,也会出现在很多相关社会新闻里的车。
在电影《人生路不熟》的故事线中,还有一条主角们与“油耗子”(偷长途卡车油箱里油的人)对抗,极具戏剧冲突的故事。
现实中存在很多跑长途卡车的司机,要和“油耗子”对抗的社会事件,周运海坦言,为了让这条故事线更真实,“我们前期做了非常多的新闻资料的收集,包括电影里‘油耗子’贩卖信物的桥段,都是新闻事件中提取出来的。”
不仅如此,周运海和易小星团队的伙伴,近距离找到卡车司机,近距离和他们进行沟通交流,“导演公司的团队一直卧底在那种专门给卡车司机拉货的网站,做了很多交流和采访。”
电影里不少对于卡车司机的描写,近乎截取了这群人最生活化、最真实的一面,“当然,电影里还是会有一些更戏剧化创作的段落。”
正是因为有着这条故事线的融入,周运海和导演对于周东海(乔杉 饰)的设定有过很多探讨和调整。
在电影里,他是卡车司机群体里的“带头大哥”,但起初对于“油耗子”的态度始终是避让、隐忍,很难和概念里“带头大哥”的形象吻合。
周运海对于这个创作,有过犹豫,“我和导演探讨过这个问题,但其实从更生活来看,会有很多人有些地方很‘大哥’,但不见得他一定遇到真实危险的时候会敢于出头,他内心已然会有困境。”更何况,《人生路不熟》里,周东海只是一个卡车司机,“在底色上,更像是不完美的英雄。”
在周运海看来,这个人物的设定,其实也是导演易小星这几年创作的一种变化。
“从《沐浴之王》开始,我觉得导演在更明确自己的风格和路线之后,想要更接近生活的真实感。”这在整个喜剧创作的维度里,都是非常难的地方,毕竟很多观众对于喜剧的认知,第一要素是好笑,因此喜剧作品中,常常会有夸张或者失真的东西。
“导演在尝试挑战这种真实的喜感。”而这也是周运海在创作《人生路不熟》过程中,能理解整个故事的关键点。
从类型题材上看,《人生路不熟》是公路片,在每个阶段遇到合适的人和事件,都要有现实逻辑支撑,若过度失真,故事也会少了可信度。
为此,《人生路不熟》花了不少心思,“尤其贾主任(田雨 饰)的戏份,我们纠结了很久。”
剧本初期并没有贾主任的戏份,“本来整体比较偏常规,好像少了一点喜剧段落。”大家整体做了调整之后,“在创作后期加上去的。”
公路电影中,公路如同戏剧舞台,每个人物的出场都有足够的支撑,“贾主任在剧本上也不是简单的出现,为了弱化巧合感的问题,他在设计上,和周东海是有一定渊源的。
02.
对于周运海而言,喜剧创作是兴趣之一,“我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编剧,写得比较多的还是现实主义的作品。”譬如当下正在创作的剧本,正是改编自小说《皮囊》的作品《人生皮囊》,又或者创作的《一点就到家》系列。
而《人生路不熟》的创作,“我作为编剧提供了对于这个内容的所有想象,但是喜剧是节奏的艺术,节奏是交给演员和导演来处理的。”
在完成剧本之后,团队前期进行了剧本围读,周运海则在一边对文本进行最后的修改。乔杉、马丽、常远……一票喜剧演员的参与,“当时我们只是在读剧本,他们就是带着表演的情绪去读,当时就出现了很多的‘现挂’。”
一个优秀喜剧演员的直觉和自信,都在《人生路不熟》的表演中,得到了展现。
在最初的剧本设定里,岳母这个角色还是相对常规的角色,没有特别多的包袱,但确定了马丽之后,则给了周运海很多创作的空间和机会,“我们早期跟马丽老师沟通过很多,她提供了很多有趣的包袱,让这个角色增色不少。”
在喜剧创作中,有“直人”“怪人”之分。《人生路不熟》中,几位喜剧出身的演员几乎承担了“怪人”的责任,“直人”担当更是久久没有定论——包袱会出现在他身上。
在周运海看来,万一帆(范丞丞 饰)就是生活中很常见的年轻人,“他很赤诚,很想把事情做好,但又总惹麻烦,只是这个麻烦不是来源他的笨拙,而是过于的真诚。”
正因如此,易小星就曾在采访中坦言,这个角色因为难度较大,临近开机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,“我们不希望他会以特别喜剧方式去呈现,反而会觉得轻佻。”
最终,导演找到了刚合作完的范丞丞。“当时我和导演一起看了《了不起的夜晚》的素材,当时导演去剧组探班,知道他颠覆非常大。一开始还担心他身上的自信和干练,让他演不出普通人的感觉,后来发现我们多虑了。”
当大家看到《人生路不熟》镜头下的范丞丞,“他非常真实和落地,能从表演里感觉他的热情和认真。”
03.
《人生路不熟》的故事还在继续,观众对于电影的评论则成为这条路上的“警示牌”,只是对于这位编剧而言,或许只是创作道路上的阶段故事。
正如他所说的,在他的创作经历来看,喜剧也好,《人生路不熟》也罢,只是“冰山一角”。他手上目前已经有两部立项公示的项目——《人生皮囊》,以及《一点就到家2》。
尤其是前者,改编自热门话题小说,对于他而言,更是不小的挑战,“小说本身没有主线脉络,所以会有比较大的改动,但我们会保留本身的气质,在结构上,尽量把小说的优点和好看的部分都放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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